海棠区是中国海南岛上的一个崭新的海滨城区,那里的棕榈树、豪华酒店和令人惊叹的建筑物不禁会让人想起迈阿密。海棠区的几乎所有主要道路最终都通向同一个地方——由玻璃和钢结构组成的庞大免税购物中心。那里汇集了全球几乎所有的奢侈品品牌。新冠疫情对该地区的影响很小,除了公共场所入口处的体温检测装置和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之外,没有留下更多痕迹。在新冠病毒导致的几个月“暂停”之后,消费者的购物热潮又回来了。
成千上万的游客拥挤在免税购物中心走廊上。他们之所以选择到海南岛来度假,购物是主要考虑因素之一,因为免税购物中心销售的商品价格免去了重税。在这里,人们的消费欲望是显而易见的。
▲游客在三亚国际免税城购物。新华社记者 杨冠宇 摄
这是地球其他地方目前还无法想象的场景。中国是今年受到疫情冲击的全球主要市场中的最大例外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预计2020年全球经济将萎缩4.9%,美国将萎缩8%。但是在中国,新冠病毒的影响似乎已经过去。该国经济的复苏早于最乐观的预期。IMF专家预测今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(GDP)将增长1%。虽然这与疫情危机暴发前北京期望的6%相差甚远,但与第一季度同比下滑6.8%的情况相比,已经实现了很大改善。
中国的GDP曲线已经实现了人们期待已久的V形复苏,目前远远领先于世界其他国家。8月份,中国的固定资产投资降幅明显收窄。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5.6%,比7月份增加0.8个百分点。乘用车销量增长了6%。其他一些指标也表明经济活动恢复了先前水平,甚至高于疫情之前的水平。今年前8个月的全社会用电量累计同比增长0.5%。
在此之前,消费领域的恢复速度一直落后于工业,但近来也开始显示出令人鼓舞的迹象。8月份,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0.5%,增速年内首次由负转正。尽管消费增速仍与生产部门有较大差距,但由负转正仍是一个积极的迹象。
关键在于中国迅速控制住了疫情。在灾难性的开端之后,政府采取了严厉的封城隔离措施。而对于其他国家来说,这在当时是无法想象的。根据官方数据,今年9月,中国已经实现连续一个多月无新增本土病例,这实际上已经可以让他们完全恢复正常生活。
此外,为了给低迷的经济注入新的活力,当局推出了一系列措施来支持生产部门。首要任务是保就业,这对于一个以社会稳定为主要目标的政府来说至关重要。
到目前为止,中国的复苏并不均衡,对生产的支持远大于对消费的支持。鉴于低收入家庭尚未从疫情的最初影响中恢复过来,消费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到先前的水平。实际上,零售的增长是由化妆品、珠宝和电子产品等高端和非必需产品推动的。食品、服装和其他日常用品消费依然保持稳定。
尽管并不均衡,但所有迹象表明,中国的复苏将在未来几个月继续下去。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马骏预测,第四季度GDP将增长6%左右。凯投国际宏观经济咨询公司首席亚洲经济学家马克·威廉姆斯指出:“人们低估了中国领导人在刺激需求并使其重振方面拥有的力量。”他预测:“中国将以比许多人预期更快的速度恢复正常状态。”
威廉姆斯说,在中国内部,这些数据强化了政府传递的信息,即“中国模式比其他任何模式都要好。因此我们必须加大力度,继续坚持这种以政府为主导的模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