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二摸不着头脑,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大侠的故事,却像是村里那些无赖小伙伴的故事。 他有些兴致缺缺,但刚经历过那尴尬的沉默,他不敢轻易再打断说书先生说话。却听说书先生又说:
富贵人家是乡里最大的青楼,楼里的头牌曹氏据说一夜千金。 刘流氓没那么多银子,旦日里从刘家庄各户人家里敲竹杠得来的碎银只够他找个最便宜的,却连那头牌的真容都不曾见过。
但是,这并不妨碍他会想象:“反正关了灯都一样,头牌应该也不过如此吧。” “总有一天,我要娶了这头牌。”他对着旁边正不断用力的樊屠夫说。
这樊屠夫自是那樊屠户家的小儿子,此时已经继承了家传事业。许是天生的材料,又许是整日吃肉的缘故,这樊屠夫日渐膀大腰圆起来,平日里走在瘦弱的刘流氓头子后面,倒是给他添了不少威风。
只是这威风在如此关头却有些煞了刘流氓头子的风头,眼看伺候自己那人一脸鄙夷又一脸羡慕地连衣服都收拾齐整,准备出去,却眼睛盯着樊屠夫的战场上兀自在羡慕那仍在被奋战的小姐妹,不舍就此掀开帘子走人。
刘流氓脸上颇有些挂不住,心里愤恨: “老子以后有了钱,就再破费些开两间房,一人一间,省得你这整日杀生的腌臜人扰了我兴致,撑不到半柱香。”
那香仅燃了些许,刘流氓心里一比划,就认为是半柱。却全然忘记即使现下这一间房连同这两个不甚好看的小姐妹,也是他的跟班那目前正威风凛凛的樊屠夫付的账。 只是那杀猪的在这紧要关头并没有心思理会他人的话语,更别提观察旁边观战二人阴晴不定的表情了,只是随口哼哼应对,不甚真切,撞击声倒是震耳欲聋。
王小二听得目瞪口呆,这都讲得是些什么?这是什么大侠的故事?这大侠怎得如此腌臜不堪?
他心里隐隐知道说书先生讲的这番话是在讲什么样的一个故事,只是先生言辞有些过于隐晦,远不如平日里来店里喝酒吃肉的大侠那边细致翔实的描述,只是先生讲话固然隐晦,不如那些大侠们直白,但却有魔力一般让人浮想联翩。
王小二却不曾有过经验,凭空想象不到,只不自觉觉得自己面部有些发烧,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雨还没有减小的势头,水汽从外面飘进了大堂,扑在王小二的脸上,那股烧灼的感觉才逐渐有些许缓解。
幸好天色已黑,遮住了王小二那发红的脸。只不知说书先生此时是什么神情,“应该也是如此燥热吧,或者更热吧?” 王小二心里想,紧张地用拳头握紧了裤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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