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着的日子,在很多个睡不着、突然醒来不知身在何处的深夜问自己:“你到底在干嘛呀?”
这份悬在半空的工作,最接地气的除了满箱子囤的蔬菜泡面,与社会的联结几乎为零。城市每天都在换,同事也每班都是新的,与地方和人的关系只能维持在浅浅的表面,到哪儿都是路人、与谁都只停留在简短寒暄。与世界的关系,广而轻,与自己的关系也是一样。因此常常恍惚,怀疑其意义。
看向世界的时候,“我”去哪儿了,她还好吗?
这也正常,谁不是一边打着问号一边笃定地前行,自问自答挪着步子。
困在国内这大半年,从半空降落,被迫把外面的缤纷斑斓、形形色色摁了暂停。中间有过一段不适应的拧巴日子,叫着喊着让人把世界还给我,像个吃不到糖哭闹的小孩儿。
拧巴累了,开始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,认真体会自己的需要、追求,以及这份工作带给我的影响。以局外人的角度回看,为记忆筛去杂质,沉淀下来的更多是感恩。这份工作确实将我的生活饱和度值增了不少,性格明亮度拉升了好几个度,也给了足够多的空间和自由,任棱角肆意生长。
看过世界的人儿有些什么特质?
于我,三个字讲完:不受限。
不受思想的限制。不受年龄的限制。不受文化的限制。
曾在工作主页面板那张被钉满小红点儿的世界地图上,一个一个颇自恋又神气地数自个儿去过的目的地。跨了几大洲几大洋,真想拿着那张蓝底色的红点点图去高中地理老师那儿显摆!
跟他讲,我左脸被纽约时代广场霓虹灯闪过,右脸晒过蒙巴萨海滩的阳光,额头上还留着开普敦过强紫外线给的斑;指腹拂过帕特农神庙千年的墙,手掌划过塞舌尔有海豚跃出的海域,胳膊上的肌肉记忆残留从奥克兰16000英尺跃下的紧绷感…
其实,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
提起,是因为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去过的地方、有过的体验、还有见过的人儿给重塑了,方方面面、角角落落、里里外外。我的生活方式、daily routine、待人接物、审美、还有生活态度——我知道,你总是有选择、有进步空间、有无限可能的。
这可太难得了。多少人在形而上和形而下间模糊游走,不知不觉陷入条条框框里饮鸠止渴。拧巴的人过拧巴的生活,一个表情就能出卖;舒展的人过舒展的日子,每个动作都能体现。不受限的信念,大概能让我打着问号挪动时,向舒展那个方向偏一点儿。
再偏一点儿。
统筹|谢丽鹿
撰文|Lynne
图片|Lynne
编辑|多多多
VOL.57
机长慌了,并大喊了三声“***”!!为什么?